潜伏在我们希望里头的,是想让我们不停地努力

摘 要

  想像一下,您为一个苛刻的老板做销售。老板定的目标很有挑战性,但是也提供了丰厚的报酬。比如,如果这个月您卖出去1 000套百科全书的话,公司就会让您休一个奢侈的假期。 为了


想像一下,您为一个苛刻的老板做销售。老板定的目标很有挑战性,但是也提供了丰厚的报酬。比如,如果这个月您卖出去1 000套百科全书的话,公司就会让您休一个奢侈的假期。

为了品尝一下那种美好生活的滋味,您就一心一意地朝着那个目标前进了。第二个星期,您说服一所大学为每个学生都购买一套百科全书,这样您就达到了限额了。美好的城市,我来也!


您穿着夏威夷衬衫,拿着高尔夫球棒,冲进老板的办公室。她却说:哇,太好了!但是没有什么休假。明天我们会朝1 100套的目标前进。如果您能完成这个更高的定额,我们会给你一套豪华公寓。”


这样的激励机制不仅仅不合法,而且也不会促进销售。上当受骗后,只有傻瓜才会为新的定额卖命。对出尔反尔的人,我们很精明。但不幸的是,涉及到我们自己内部的许诺时,我们就不这么聪明了。


在《花生》 )中,查理 布朗一次次地受到露西的愚弄。她把一个足球放在地上,鼓励查理使出浑身的劲儿踢球。他提醒露西说,前几次她都把球移到一边去,骗了他。露西说这一次保准不会骗他。于是查理飞快地跑起来,铆足了劲一脚踢下去。可是露西在最后一刻又把球弄到一边去了,查理重重地踢在了地上。


在现实生活中,查理很快就能明白这种欺骗性,就像我们的百科全书销售员一样。但事实是,这种游戏一次又一次地玩下去了,这就提醒我们人性中深藏着某种东西。在追求幸福的过程中,我们就像查理 布朗那样,一次次朝移动的目标奔跑。我们经常想:要是我能度过这个星期,一切都会从此好起来。”或者,一旦我还清了信用卡上的欠账,我就再也不会这样了。”


潜伏在我们希望里头的是想让我们不停地努力工作的基因。我们跑得最起劲的时候,是它们最兴旺的时候。一旦我们接近它们所许诺的福乐之境时,情感的小球就又跑到前面去了。这样,我们被时时刻刻推着尽全力做事。


这种生物上的动机也解释了为什么我们会从灾难中恢复过来。基因让我们害怕某些情境,并且利用痛苦教我们避免重复有害的行为,以此帮我们避开意外之灾。但是,悲剧发生后,其严厉又会变成同情。不管灾难是多么有破坏性,也不管我们的行为有多愚蠢,基因总是会原谅我们。


这样,本能系统就成了我们最严厉也最温和的老板。它们不停地驱使我们做更多的事,不管昨天我们取得了什么成绩,只要求今天要尽全力。


我们的感情就是这样设计的,不像它们显得那么持久。例如,据报道,妇女记不清生下一个孩子时的痛苦。这种便利的健忘症具有的进化上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。我们所有在家里不生孩子的人都应该对此心存感激。

出于同样的原因,我们也认不清我们目标变化的本质。基因老板让我们忘记它们上一周的承诺。现在既然玩起了这样一个游戏,我们该怎样因势利导呢?


开始我们可以试着对目标不再那么严肃。我们买东西的时候不要希望这些东西会让我们更幸福。购物的时候,我们是花钱才买到更快的计算机或更大的房子的。而且我们的快乐会消退,退得比我们估计的要快,但是账单还在。我们要知道,在新的计算机不再显得那么快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,我们还得为它付出。


不幸中的万幸是,痛苦消失得比我们想像的更快,也不会造成更深的伤害。我们过高估计了当不幸发生时我们的痛苦程度。每个运动迷都知道失败的痛苦会消退,而对下一场比赛和下个赛季的激动盼望还会产生。更严肃的例子是,等待HIV化验结果的病人会想像一旦确认他们被感染后,他们会痛不欲生,但后来也没有他们想像的那样痛苦。


由于恢复得比我们预期的要快,我们应该更多地利用这种机会。很多吓人的选择其弊端是有限的(经常只是让人蒙羞而已)。社会性的失败,如约人外出,或者尝试一个新发型,在感情上可能会起决定性作用。同样,如果我们害怕在职责、威望和薪水方面暂时地降级,我们就不会找到梦寐以求的职业。而知道痛苦会比我们预料的消失得更快,可以帮助我们变得更加勇敢。


在生活中出现巨大转变之后,我们应该避免迅速做出重大决定。监狱里的自杀行为有一半都发生在入狱的第一天。当我们陷入不安,或者欣喜若狂的时候,都很难相信这些强烈的情感会消散。


我们要控制自己的行动,并且采取具体的步骤预防做出冲动的决策。出了车祸以后,我们不应该自杀;赚了百万美元之后,不要马上就花光。等上半年再说。如果我们获得意外之财,应该赶快把它存进储蓄账户,并且使之在6个月之内不能被取出来。


我们还可以用这些知识来预测别人的行为。伊丽莎白 泰勒第一次和理查德 伯顿离婚的时候,他有没有感到惊讶?而他们第二次离婚的时候呢?预测一个人未来行为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观察他们的过去。在泰勒的8任丈夫中,伯顿是第5和第6任。他应该能预料到他们的婚姻会和前几次一样终结。


人们改变得比他们认为的要慢得多。说到快乐时,最常见的是,快乐的孩子会长成快乐的青少年,然后会快乐地走向成年。要确保未来我们身边都是快乐的人们,现在就要和快乐的人交朋友。


最后,我们应该现在就开始改变。我们生来就感觉明天会和今天不同,除非我们采取改变的步骤,那样我们今天的状况才会是未来的一个缩影,且比我们想像的还要清晰。我们应该活着就像只有今天一样。


永远不嫌多


有额外之财从天而降的时候,我们会狂喜不已。但是金钱并不能给人们带来长期幸福。这似乎不可能。为什么多出的每一美元都会让我们高兴,而数千美元却没有什么长期的作用呢?这就好像蹬踏车一样,我们稳步向前,但是“地面”在后退,所以即便付出了相当的努力,我们也没能前进一步。


通过问“多少才够”,我们可以窥见此踏车起源之一斑。如果它来自我们的基因,答案就是“越多越好”。进化是一场竞技性游戏,并不是取得某个固定的分数就算赢,胜过对方才算赢。我们的祖先是孩子最多的人,而不是孩子“足够”的人。


想像有这么两种人:“理性的”人和“贪婪的”人。理性的人在积聚了一些财富以后就心满意足了,剩下的时间就是弹弹竖琴,逗逗孩子。

贪婪的人却没有这种满足感。只要收益超过代价,他们就会工作,而且尽可能地聚敛财富。对他们来说没有终点线,也没有绝对的目标。他们寻求相对的胜利,他们的欲望也很简单:比任何人得到的都更多。不要和势均力敌的人并驾齐驱,而要把他们埋葬掉。
当难以避免的厄运以饥饿、干旱或疾病的形式到来时,什么人更可能生存下来?谁是我们的祖先?我们是谁?只要有过剩的资源来增加生存的机会,具有物质主义动机和行为的人就会占支配地位。我们之所以骑着快乐踏车,是因为我们是那些贪婪的人的重重重孙。


当然有一个问题必须回答:富人真的生更多孩子吗?看,盖茨夫妇是世界上最富的一对,他们只有两个孩子,而在他们所代表的世界里,穷人的孩子更多。但是,在理解资源和生殖之间的关系的时候,根据生活在现代工业化国家的人们来看二者之间“当前”的关系,这是存在问题的。


就像其他行为一样,贪婪基因的进化依赖于古代的环境,而不是2000年的孟买、柏林或纽约的情况。换言之,更有意义的问题是:在过去进化的时期,“富”人的孩子比“穷”人的孩子更多吗?从历史上看,孩子和财富总是携手同行的吗?



我们没有什么时间机器,不能肯定这一点。不过可以观察世界各地那些生活条件和我们祖先类似的人们的情况。在许多文化中,财富确实转变成了孩子。例如,对非洲国家冈比亚的一项研究发现,有剩余资源的妇女孩子更多。这些妇女和许多人一样处于饥饿状态。多余的食物可以让她们喂养孩子,而且还有充分的能量来受孕。


观察那些和我们祖先相像的、以采集和狩猎为生的现代人,可以为贪婪生物学的根源找到更多的支持。在这些以搜寻食物为生的社会里,人们长期感到饥饿,他们的缺乏是真实的。能获取更多的财富,尤其是食物更多的人们生的孩子更多。所以他们想获得更多财富的欲望具有明显的戏剧性的进化后果。


对生活在艰难时世的祖先来说,贪婪偿还给基因的是生存和生孩子。从他们那里我们继承了这种贪婪,在现代的表现就是聚敛金钱和对财富的欲望。所以即使在工业化世界中财富可能不会和孩子的多少有关,但我们的本能却来自这样一个时代:当时对物质财富的关心至关重要。


当然,控制这些欲望是可能的。例如,印度领导人圣雄甘地活着靠的就是那么一点东西,包括衣服、一块小表、一副眼镜和一根手杖。我们中很少有人这么坚强,所以我们坐拥数千财富,骑在幸福踏车上。

【本文节选自《欲望之源》,作者:特里·伯纳姆,有删减;如有侵权,请联系删除】

qyanglu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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